说到“夜郎”这个名称,许多人自然就会想起“夜郎自大”这个成语,认为夜郎古国就是一个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夜郎在某个历史时期,不仅有较为辽阔的疆域,而且也有着博大精深的璀璨文化。笔者就挖掘和开发利用夜郎文化采访了石阡县政协副主席周忠绪,石阡县政协文史委负责人蔡中华。
郑西:请您介绍一下“首届中国夜郎文化高峰论坛”在石阡县举办,是基于什么原因?取得什么样的成果?
周忠绪:2017年11月,“首届中国夜郎文化高峰论坛”在石阡县举办,是贵州“99夜郎学术研讨会”的延续和升华,是基于石阡文化学者40年来执著坚守取得的突出成果、石阡丰富的夜郎文化资源,贵州省史学会、夜郎文化研究领域及先秦史研究界对于石阡夜郎文化资源历史地位、文化价值充分认可,石阡县委、县政府坚强领导,多彩贵州文化旅游研究院全力支持的基础上举办的。
论坛取得4项重大成果:一是在论坛开幕式上,贵州史学会授予石阡“夜郎都邑”牌匾;二是先秦史学会常务副会长、秘书长宫长为等专家,从先秦史学专业的角度,以及夜郎古国历史变迁、石阡夜郎文化资源遗存等角度,就“石阡为先秦至西汉夜郎首府”的历史地位作了剖析和论述,对石阡为“夜郎都邑”的历史地位从学术专业角度予以充分肯定;三是西南夜郎文化研究院、多彩贵州文化旅游研究院联合对石阡授牌“夜郎文化研究基地”,充分认可石阡在夜郎文化研究领域取得的重大成果,以及石阡对于夜郎文化研究所具有的重大历史地位、文化价值;四是发布了《夜郎文化石阡共识》,为发掘、保护、传承、传播、弘扬夜郎文化,助推夜郎文化资源变产品、产品变商品、商品变品牌,凝聚了共识,明确了方向。
郑西:请谈一谈“夜郎都邑”在石阡的佐证依据?
蔡中华:第一,石阡是中国历史上首个夜郎县设置之地。据《史记》及《贵阳府志》《中华古国古都》《贵州风物志》和《秦代在今贵州郡县形势图》记载及描述,石阡于秦嬴政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首置夜郎县,这也是中国历史上首个夜郎县。言下之意,秦置夜郎县源自秦灭夜郎国改国为县,同时也是汉夜郎国由县复国的转折点,这里不仅是战国时期夜郎首府,也是秦朝将夜郎改国为县核心中的核心,是汉朝夜郎复国的都邑所在地。
第二,石阡是浩瀚史书中唯一确切记载有夜郎城之地。《弘治贵州图经新志》明确记述:“废夜郎县在葛彰司西十六里”。多部《贵州通志》亦记述“废夜郎县在葛彰司西六十里”。《贵阳府志》、《安顺府志》等更明确记述“此乃秦夜郎旧县”。
第三,石阡是诸多史料之中唯一确切记述“牂牁郡城”之地。《乾隆石阡府志》《贵州通志·前事志》等记述:石阡府两汉为牂牁郡地。晋置牂牁郡治所在今本庄乐桥万寿山下,永嘉二年(公元308年)分牂牁置夜郎郡;南北朝刘宋、南齐仍为牂牁郡、夜郎郡治所地。夜郎源自牂牁,夜郎即牂牁、牂牁即夜郎是古代及学界的普遍认识。
第四,民间遗存《夜郎古歌》传承活态夜郎。2016年1月,石阡本土研究者在河坝镇走访调查中发现,当地杜姓几位老人会唱《夜郎歌》。了解得知,他们是北宋时期朝廷派遣平定夜郎的将军后裔,他们所唱《夜郎歌》为夜郎人被迫迁徙前夕所留歌本传唱,一共428首,既唱夜郎古迹,又唱夜郎历史和生产生活。是目前为止,唯一发现民间以歌曲形式传承的夜郎文化口传史。歌词不仅描述了“乌江就是牂牁江”,而且描述了“牂牁象形地貌”,以及夜郎山、夜郎岒、夜郎岩等相关历史古迹。
第五,神秘封土堆再现夜郎霸气。两千年前,司马迁就在《史记》中描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而且以夜郎为原点记述了夜郎的基本概况:其西为靡莫之属,滇最大;其西北邛都最大;其北至楪榆,名为嶲(xī)、昆明;其东北至徒,筰都最大……为夜郎国勾勒了一个基本轮廓。对应当今——即:西至云南曲靖一带;南至广西北部;北至四川大渡河一带;东至湖南沅陵以西;以及湖北恩施、重庆南部的部分区域。2017年1月,我们在石阡境内偶然发现4座人工痕迹明显的大型封土堆,总占地近20万平方米。其中最大者,高近40米,直径300余米。在湿润多雨的贵州境内,至今仍保留如此大型封土堆非夜郎君长莫属,夜郎当年雄风显而易见。
郑西:对于夜郎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利用有什么建议?
周忠绪:首先,在保护方面,希望市、县党政主要领导予以重视,将石阡及周边夜郎文化资源抢救性保护纳入重要议事日程,明确部门和责任,制定保护性规划,落实保护措施。对于能够抢救性修复的予以修复,亟需申报文化遗产保护的及时申遗。
其次,在开发利用方面,我们的初步设想是:坚持“小石阡·大夜郎”的总体定位,按照“一园五区多产业多辐射”的基本布局推进夜郎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一园:即以“夜郎都邑文化园”为统领,融合夜郎文化各方面的元素,聚一园而晓夜郎。五区:即按资源特色分布的5个片区建设景点景区,分别是“夜郎王城景区”“牂牁郡城景区”“夜郎王陵景区”“夜郎山景区”“牂牁江景区”。多产业:以市场和特色文化旅游要素需求谋划与之适应的农业产业、文化产业、悠闲疗养产业和文化演艺、影视娱乐、探险体验等产业。多辐射:即联合思南、德江、印江、沿河各县及遵义市余庆、凤冈、务川等县共同谋划开发夜郎文化,合力做好以乌江为载体的“牂牁江文化”。目前,我们主动加强与周边县市区对接,已经与多彩贵州文化旅游研究院初步达成“智权换股权”的合作开发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