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的族属和主体民族来源（一）夜郎的族属问题。不少学者认为要充分考虑到夜郎时期即已存在的民族融合是客观历史事实，有的更认为夜郎便是民族融合的大实体。因此，要划分出“纯粹夜郎血统的民族”，我认为这种划分法便是一道很困难的难题，只能从民族发展演变和民族融合的动态中去研究夜郎的族属问题。综观57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对夜郎族属问题的研究，大多数学者都承认夜郎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因此，所谓夜郎的民族，是指主体民族或王族的问题罢了。可是近年来对古夜郎的研究族属问题就有五种观点： 1、谢人说：认为夜郎来自周代徐淮夷中的谢人。 2、仡佬族先民濮人说：认为夜郎，牂牁皆僚人所居，僚人呼竹为“盖脑”，即仡佬的异写，而僚人为古濮人后裔。有的学者更具体地论述道：西汉时夜郎王族是濮人；到魏晋时期夜郎王族融合为濮、僚，后统称为僚人；隋唐以后，夜郎王族又改名仡佬。至于夜郎国内所居住的人们 的族别，则有今之布依、水、苗、彝、仡佬等族，其中仡佬族即夜郎王族是土著族说；也有对越、濮、羌同为主体族说：认为由周到秦汉，百越系的僚人，南蛮系的濮人，今彝族先民的羌人，在夜郎地区都是主体民族。 3、彝族先民说：认为夜郎由羌系的夷、僰、濮和百越系的僚人三个民族联合组成，夷在其中处于首领地位，夷即今日彝族先民。 4、百越说：其一认为夜郎族属为百越，而濮人、僚人都是对越人的一种别称；其二认为夜郎是由百越中按历史上的亲疏关系分为僚人和濮人的两部份民族组成；其三认为闽、瓯、骆都是越人共有的自称，在内部互为别称，夜郎地区各部的名称，均含在这三种自称之中持百越说者，大多认为夜郎的主体民族为今布依族先民。 5、此外，在古夜郎的族属问题研究中，最早有人提出苗族先民说。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一致认为苗族之进入贵州，时间远在夜郎之后，而苗族自己的传说，也对苗族先民是夜郎的主体民族作了否定。 有的学者认为，在研究夜郎的族属问题时，首先必须对夜郎有一个时间、空间的定位。如果将其上限起自楚庄跷降夜郎、王滇的战国年间，下限迄西汉成帝河平年 间夜郎王兴被诛杀后建置郡县为止。夜郎的地域，如认为其统治势力达到今黔西北、滇东北、滇东、桂西北和川南，即“大夜郎国”范围，那么，其间夜郎境内的居 民应当先后有濮人、夷人、越人、羌人、僰人以及楚人、巴人和蜀人。这些具有不同称谓、不同族系的人们的共同体，他们经过长期的经济交流、政治影响和文化接 触，逐渐形成了今贵州境内的仡佬族、布依族、彝族等族以及一部份汉族的先民。这一思路所提供的族属上的模糊概念，我认为或许更接近夜郎的历史真实。 （二）夜郎主体民族的来源。有土著说和外来说两种。持土著说者意见有二：一是认为属仡佬族先民的夜郎，本是今贵州一带的土著民族；二是认为古牂牁国在春秋时期解体后，由该方国首邑夜郎近旁的一个小邑据有其故地发展而来的大夜郎国。外来说者，有的认为夜郎即可上溯到西周之世。周王室以徐淮夷的谢邑封申侯，谢人不堪周人压迫而迁到黔中；又有的认为是由东南沿海的越人迁入；有的则认为是江汉一带的濮人，到了春秋晚期为楚人驱迫而迁入的夜郎。 关于夜郎与当代民族的关系，研究者中大体有两类主张：一是古今不变说，认为夜郎遗民即今贵州境内的仡佬族，或认为是今黔西北一带的彝族；二是古今分化演进说，认为夜郎故地上的居民后来逐渐演变成为今天的仡佬族和布依族；或认为现今的仡佬、布依、侗、水、壮、彝等族，与夜郎均有不同程度的族属关系。 （三）夜郎国的地域，千百年来的变化比较大。据《贵州古代史》介绍：夜郎国的地域最广时，除了今贵州省铜仁地区部份县外，另辖四川省的宜宾市的部份县，重庆市綦江以南，云南省的昭通市、曲靖的市以东，广西壮族自治区红水河南岸的部份地带，总面积超过今天的贵州全省。《史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也就是说，在我国西南地区古代的众多部落中，夜郎是最大的一个实体。由此可见，夜郎国在当时是多么处于显赫的位置。从有关的彝汉史料中得知夜郎国的范围，我们还必须得从研究夜郎地区早期人类的形成和发展的过程，才能知道夜郎的史源形成的过程。要研究夜郎地区人娄的形成和发展，必须考察旧石器时代的文化和青铜器时代的文化。从旧石器 时代的文化来看，新中国建国以来，考古工作者在西南夜郎地区发现了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多处，这说明了早在五、六十万年以前，夜郎地区就已经有了人类的活动。 （四）贵州观音洞文化。从1964年的冬季开始，贵州考古工作者就在贵州省黔西县沙井公社发掘观音洞遗址。观音洞文化是 我国长江以南旧石器时代早期文化的重要代表。该洞是一个东西向的狭长石灰岩溶洞，洞内堆积物厚达8米以上。对观音洞遗址的发掘贵州省考古所至少已在这里发 掘过4次以上，出土旧石器4000多件。另还出土猩猩上臼齿、东方剑齿象、乳齿象、犀牛等33种哺乳动物的化石。从出土的石器和动物化石来看，观音洞的原 始人集体穴居在岩洞里，过着群居乱婚的生活，以采集为主，部份从事狩猎者，生产工具水平还处于最原始的阶段。 （五）贵州桐梓文化。1972年，在贵州省桐梓县九坝公社岩灰洞内发现了一个老年人右上内侧门齿，一个青年人右上第一前臼齿。另外，还在洞内出土了12件石器和几块烧骨。从文物考古的特征来看，贵州桐梓人初步具有黄色人种的特征，制造和使用粗糙的工具，从事采集和狩猎，已经会使用火。从贵州桐梓人石制品的加工技术来看，他们都属于观音洞文化的系统。 （六）贵州的水城文化。1973年冬季，在贵州省水城县硝灰洞内又出土了一枚老年男性的左上犬齿化石，齿冠底部的前后缘无三角形凸起。水城人体质特征比北京人要进步得多，属于典型的古人类。另外，出土53件打制石器，其不修台面的打石片法，表明与观音洞文化之间的关系是很密切的。 （七）贵州兴义（猫猫洞）文化。1975年冬，在贵州省兴义县顶效公社又发掘到了一处旧石器文化遗址，出土打制石器1000多件。贵州兴义人以“锐棱砸击法”为主，以锤击法为辅来打制 石片。这次发掘的东西刮削器占多数，其次是尖状器，也有少量的砍砸器和雕刻器。在这些石制品上，刮削器与尖状器的形体较大，多数在50毫米以上。刮削器中 斜刃多于直刃。石制品的特征说明了贵州兴义人与水城人有着密切的文化关系。
（八）贵州穿洞文化。1979年初夏，在贵州省普定县发掘了穿洞文化遗址，发现了一些人类化石和动物化石，以及这里用火的遗迹。从出土的石器来看，多数属于刮削器，尖状器不多，有少量的砍砸器。贵州穿洞人与兴义人（猫猫洞人），经考证它们都是同属于一个文化系统的区域。到目前为止，贵州已发掘五个主要旧石器文化遗址，以观音洞文化为代表，桐梓文化属于观音洞文化系统的区域，水城文化与观音洞文化关系密切，兴义(猫猫洞)文 化与水城文化关系密切，穿洞文化与兴义（猫猫洞）文化同属于一个系统区域。由此可见，在旧石器时代，贵州高原就形成有一个以观音洞人为轴心的人类活动中的一大文化区域。 （九）贵州古代青铜器时代的文化。1984年，在贵州修文王官乡汉墓出土了一套铜铃、铜锡。此后又在六枝、威宁等地也相继发掘了一系列的铜器。1998年在望漠县石屯镇污散村发掘了66件青铜器，种类有铜、铜手镯、铜飞鸟及铜链等，具有浓厚的地方土著民族性特色，造型独特，制作精美，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今研究者认为，牂牁江即今南盘江、北盘江，望漠此批青铜器出土的地点，距北盘江仅有几公里远，这就更证明望漠出土的这批青铜器当属夜郎青铜文化时期文物，进一步考证可知，这些文物当属西汉时期。贵州多年的考古发掘资料可以证明，秦汉时期的夜郎还处在青铜时代，而青铜在当时是政治权力的体现，从此观照，可以依稀分辨出当时夜郎国的中心地或主要活动中心区域等方面的考证。 |
